海龜在太平洋中泅游,尋覓一處還未受到廢棄物污染的「淨海」。 |
今天中午你跟朋友(她還特地為了嘗試學校便餐車的外帶餐盒準備了鐵便當盒)聊天,因為一根卡在木桌縫隙的珍珠奶茶吸管而開始討論了一些生活中的環保實踐。
「這個該怎麼處理比較好呢?」你用右手手指掐著它,滿臉為難地端詳著。
「嗯......應該要回收吧」她用根本聽不出美國裔身份的中文說。
「嗯,可是在台灣這好像只能丟垃圾桶,他們都說要把吸管抽出來丟掉。」你道出難處,因為你處心積慮想要減緩物品被集中燃燒或者埋入掩埋場的速度。
「啊,真的嗎?」
哎,真的嗎?說實在,在打字的這個當下的你也不確定,只知道根據高中擔任環保股長的經驗,吸管都是要從飲料罐/盒裏抽出來,棄置到垃圾桶的。你對於塑膠回收的材質分類標準幾乎一無所知,而宣導單位對於這點需要負很大的責任,不過你心知肚明,在這方面未積極求知的自己也是共犯之一,罪名是明知可為卻不作為。
「其實......對於暫時沒有辦法再利用的東西,我現在會開始囤積它們,等到哪一天可能有需要再拿去利用」她說,霎時間你莫名地大受感動。
對啊,你想,這好像是自己小時候的秘密習慣啊。只是隨著時光飛逝,「蒐藏品」佔據的空間越來越多,惹得你母親時時碎念,也惹得你奇蒙子嚕來嚕北宋,幾氣之下清掉了許多蒐藏品。接著又在你母親把《斷捨離》奉作聖經的氛圍下,開始把越來越多藏品丟到垃圾桶。
「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推廣No Waste之類的運動......」你說。
「好像有聽過一個女孩正在過著No Waste生活」她說,「也有一些人在推廣,不過台灣好像沒有。」
哎,在台灣真的沒有類似的活動嗎?你不知道。所以你求助于姑狗大嬸。
你找到了Zero Waste Home,網頁右邊的banner寫著Refuse, reduce, reuse, recycle, rot (and only in that order)*暫時不負責任翻譯:拒用、少用、再利用、回收、堆肥(只能以此順序進行)*
好哇,你想,好像有很多寶可以挖,加個最愛定期收看吧(或者考前無奈倦勤時作Guilty pleasure?)下面這些也順便加到稍後閱讀區裡。
No Waste女孩的網站:Trash is for Tossers,報導
台灣的文魯彬律師:批踢踢文章
順便Quote一下文魯彬的採訪文章:
「想擁有更多、永遠不夠」是人不快樂的主因。
文魯彬發現,不管是窮人或富人,基本需求其實都差不多,但慾望卻不一樣。
當人把「慾望」和「需求」的定義搞混時,就會陷入慾望不滿足的陷阱。
為了滿足慾望,人就會去奪取別的物種的生存空間。
例如,每天電視、看板、廣告不斷散發你沒有足夠的旅遊,
你沒有足夠的消費,你讀的書不夠多;
政府也說經濟成長不夠,平均收入不夠。
當物質和精神上一直出現「你就是不夠」和「愈多愈好」的訊息時,
人就不斷的追求。說白了,這個「不夠」就是慾望。
是欲望搞的鬼。去摸清楚自己的欲望,去揭穿偽裝成需求的欲望。
「通常我出門一定會帶有旋蓋的水瓶、環保筷、布衛生棉和雨傘,也幾乎不買包裝過度的食物或商品,我們家洗餐廚具也很少用洗碗精,現在還把水晶肥皂削成小片裝在空的洗碗精瓶子裡,再裝水搖一搖當萬用清潔劑在用......」你細數,心裡還是有微微的不滿足,希望自己能夠做得更多,「那你在生活上還有哪一些實踐呢?」
她令你出乎意料的答案是牙膏、肥皂和「洗碗灰」。
「我請朋友從野蔓園帶一些炭灰回來,然後把它裝到碗裡面拿來洗碗,一個印度鄉下長大的室友倒是很驚訝我們這些都市人怎麼會知道炭灰可以拿來洗碗!他還說以前他們會用木炭灰刷牙,雖然抹上去的時候很黑,不過漱口漱完牙齒就會很乾淨。」
「嗯,有一個旅遊女作家在推廣簡單的旅行,她用一塊手工皂就可以清洗全身。」
「對啊。不過我也在想,真的需要牙膏、肥皂這些東西嗎?我從美國帶來的天然成分牙膏用完了,現在我糖類吃得比較多的時候才會沾蘇打粉刷牙(避免太常用導致珐瑯質侵蝕?),要不然平常都只用牙刷,感覺也還好。」
真的需要嗎?真的需要嗎?真的需要嗎?
你覺得自己已經踏上了這條追尋的漫漫長路, 在很久以前就踏上了。只不過在今天那場對話之後,路上的濃霧,好像又開了一些,眼前步道所引領的方向,好像愈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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